Pryderi

-洛奇英雄传同人-

一年前某次在医院过夜时用手机写的超短篇同人小说（似的东西）。当时用小号发在贴吧，后来忘了密码也忘了这个迷你坑，最近又找了回来所以存个档好了。也许有微小的几率会续下去...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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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抱着他变凉的身体回到库汗时夜已深。我木然地跨过房间，把他轻轻放在地面，将盾牌和长剑放下，转身出门。有人在大声喊叫，有人在啜泣，我都听到了，但并没有听见。
星星在凛冽的夜风中闪烁。我凝望着它们，不知道自己是谁，身处何处。世界开始融化，与我一同下沉。
一只柔软的手放在了我的左手上。我转头。提尔穿着睡衣站在一旁，没有看我，而是和我一样抬头望着闪烁的星海。
我看着她。她一言不发，只是握着我的手不放。
“外面冷，回去吧。”这是我此刻能想出来的唯一一句话。
“你终于开口了。”提尔的眼神有些如释重负。
“艾利斯他……”我刚刚微张的嘴唇被她轻轻按住。“什么都不用说。”她把手拿开，双手轻抚着我的左臂。“让我为你包扎一下。”
我这才意识到左臂上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。一道细长的伤痕横跨大小臂，还在渗血。左臂有盾牌保护，这不是敌人留下的。也许是被艾利斯破碎的盔甲划伤，自己却未察觉。
我似乎又听见金属被钝器击碎的声响，看见暗红的血浆溅满墓碑。胸口似有块石，又闷又痛。
“听我说，菲欧娜。”提尔正视着我，紧握着我的双手。“里尔已经告诉我们了。这不是你的责任。”
我没有说话。
“我知道，这不是最重要的。你的悲痛，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。也请你让我这样做。”提尔张开双臂搂住了我，完全不顾脏污的血迹。
她的身躯在这冰冷的午夜像太阳般温暖。我有种冲动，想紧紧拥抱她，放声哭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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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礼于一周后举行。
冷雨淅沥，落在黑色的棺木上发出闷响。四名佣兵抬着死去的士官悄然踏过墓园的泥泞，迈向他的最终。我站在身着祭司服的提尔右侧为她撑伞。
士官艾利斯。阵亡于阿尤伦，葬于雨中。没有勋章，没有骑士团的悼词，只有我从火与灰烬里寻回的零散遗物伴他最后一程。
棺木落定，随即覆土。提尔从伞下走进雨帘，轻轻拦住了想要跟上的我，把破碎的日记本置于新土上。她将双手放在胸前，闭着双眼低喃。
“……当爱神，因她爱罪人。当爱罪人，因罪人即是你。若无罪人，救世主何需舍身救人？若无罪，宽恕有何仁爱可言？”
提尔在墓前伫立良久。
佣兵们哀悼完毕，开始陆续退出。她在原地纹丝不动。
“祭司小姐，葬礼结束了。回去吧。” 马利走过来低声说。“骑士大人也不会来了，她刚接到紧急任务。”
她理了理被雨打湿粘在脸庞的头发，回头微笑了一下：“你们先回去，我想……最后再陪他一会儿。”
墓园渐空，剩下我们两人。雨慢慢停了，温暖的阳光从天边的云缝洒在墓碑上，洒在提尔的侧脸。我收起伞。
“再见，艾利斯。愿女神祝福你。”提尔低语道。